经常出没。
话密,完了还没营养

“幸运的是我,曾陪ta们开放。”
今朝有糖今朝醉,来日发刀我再跪。

【阴阳怪气/友情向】晚霞

晚霞

-阴阳怪气友情向

-高中生AU 非典型性青春疼痛文学



-你的学生时代,有什么特别难忘的吗?

-晚自习前的晚霞吧。

 




 

“唰——”

窗户被猛地推开,白色窗框被撞得晃了好几下,上面细小的水笔的划痕不知道是哪一届学生留下的,模模糊糊画着数字和爱心,炙热的晚风从窗口翻涌进来,刚发下来的新卷子堆在桌角,还没折起来就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有人小声的啧了一声,手肘重重的砸向桌面把它压住,随手把尺子扔到上面压着。



 

 

花少北靠着墙,脚不老实的踩着椅子的横杆,一上一下的踮着脚,心不在焉的在心里机械的念着‘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被他潦草的勾了几个生僻字的工具书突然多了块晃眼的光晕,他抬头望向窗户边,窗帘被风吹得像是他们学校对面广场上放的风筝一样,自由翻飞。

 



“……老蕾!”

坐在窗边的Lex拉开了校服拉链,长袖被拉到了小臂上方,露着手腕,拿手撑着脸,大半个身子都被笼罩在夕阳里,面前摆着刚发下来的英语作文批改,眼神却时不时的向下瞟,和他隔了半个教室的花少北叫到第三声他才回头寻找声源。



 

花少北压着嗓子,回头看了一眼后门,确定窗外空无一人才接着说,“别玩手机了,好好学习。”




Lex无语的赏了一个滚字给他,又转过去静音看他的新番,堆着教科书和不知道哪年哪月发的卷子的书桌很适合作掩护,还没看两个场景就又听见花少北在背后喊他,扭过头就看见他指着自己旁边的窗帘。

 



Lex抬头看着因为风吹而时不时露出缝隙的光的窗帘,关上窗户十个人有八个得跟他喊热,他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重心将手肘放在窗台上压着窗帘,另一条腿架在在他空无一人的同桌的椅子上挡着他的手机,花少北在后面补了一句,爱你。




 

“你再大点声全班人都听见了。”

坐在他旁边的某幻对他的音量十分有逼数,要不是刚上晚自习老师还没来,他们必被点名,刚才还站着背课文的花少北,拿手上的书敲了敲自己同桌的桌面,威胁道,“我忍你二十分钟了某幻,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吃。”

 



“烫啊兄弟,你以为我不想吃吗?”

某幻端着它那碗吃了一半的烤冷面,竹签插在被切块的烤肠上,浅色的调味酱顺着一看就富有嚼劲的冷面块下滑,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们两个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时不时地就得瞅一眼后门,为了报答花少北拿躯体替他吸引火力的高尚行为,某幻拍了拍他的腿,“吃不吃?”

 



“好兄弟。”

花少北就等他这句话,蹲在椅子旁边戳着吃,晚自习之前短暂的晚饭时间不是很短,不过大概是因为夏天来了,春困秋乏夏打盹俗语诚不欺他,花少北犯了一下午的困,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他就昏迷在桌子上,刚醒的时候没什么胃口,结果被某幻的晚饭勾了小半个晚自习,能把碗都给生吞了。

 



 

烤冷面弹牙有嚼劲,酱汁浓厚,这种学校边上的路边摊往往比什么商场周围的味道要更加正宗,对学生也更加热情,全国的路边摊总是那么老几样:问你加油条还是薄脆的煎饼、模样不同但是名字统一的肉夹馍、要排队等的关东煮和炸串、涨价到吃不起的章鱼小丸子,还有‘季节限定’的竹筒粽子、冰粥和红豆饼。



 

 

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大都是没听过名字的牌子,不过好在每天换着花样的打折,一杯加冰的酸梅汤就能让人快乐一晚自习,他们常常是拜托去买的女生帮他们带一份回来,而他们最大的团建活动是在周末补课的时候,踩着点冲向另一条街的麻辣烫店,十分钟挑菜五分钟吃完三分钟回来,满头大汗的再踩着点回到教室,累得需要缓半个小时——但是就是爽,好爽。

 



 

某幻趁他低头吃饭的时候,扫了一眼黑板上的作业,后排的劣势之一就是黑板反光就会什么也看不清,尤其是课代表的粉笔字稀烂的时候,他侧着头看了好久才辨认出新一篇英语作文的主题,目光再偏移一点,就看到了黑板左下角写着的:

 

 

距离模拟考试:2天

 


 

关于这种高考前的大型模拟考试,他们从刚升学就听到耳朵起茧,诸如一模考试最重要,二模题难但是要看你涨了多少分,周考要查缺补漏,每科排名都要心里有数,一年下来大大小小的考试,分数涨没涨不知道,脸皮厚度肯定是不一样了。


 

像是为了呼应他们越临近高考越放松的心态,所有老师都会在高考前说,这些考试都不重要!



虽然某幻还没等到他的老师们亲口说出这句话,但是心态已经超前的达到了这个境界,他随手拿着一张废卷子当草稿纸开始画抛物线的图,随口问了一句,“哎,老蕾怎么就一个人,博爱葛格呢?”

 


“啊?王瀚哲啊,”花少北心满意足且坦坦荡荡的吃完某幻碗里的最后一块肉,抬头望了一眼lex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脸酸的像刚吃了一碗柠檬片一样,“别问,问就是漫威影迷。”



 

“卧槽,他不会专门请假去看《黑寡妇》了吧,”某幻隐隐约约记得中国Boy前两天说他必不可能被剧透,已经卸载微博且取关所有公众号了,某幻当时吐槽了他你手机这点乱七八糟的app没被ban就离谱,他就留了背单词的软件,被剧透都没条件,“这就离谱,真就真爱粉?”

 



“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电影。”花少北拧开放在桌角的水瓶往嘴里灌水,塑料被他捏得咔咔作响,“去年咱们不也去看了。”


 

“你别说去年了好吧,哪有——”某幻一提到去年这个时间段蹲电影的事就想笑,彼时学业压力还不大的他们虽然请假不难,但是哪有一个班同时这么多人一起请假,他永远记得他拿补课扯谎,刚在门口酝酿好情绪就迎面撞上lex,两个人目光交接,某幻知道他大概是错付了,“哪有你我老蕾三个人同时拿补课请假当请假理由的,你说你信吗?”

 


花少北理直气壮的回答:“为什么不信,我补习英语不行吗?”



两个人闲话还没扯完,下课铃突然响起,半蹲的花少北唰的起立转身,拉开后门就往外冲,带起一阵走廊里微凉的风,伴随着班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花少北的声音被压缩的只让某幻听到了什么诸如‘小卖部’的字样。

 

 


某幻刚转过身准备开启他的上课聊天下课学习模式,前排的女生突然回头,两个人笑嘻嘻的拿着手机,里面正播着什么视频,其中一个女生把手机偷偷的放到他们桌子之间,“马哥,来看我女儿,是不是在这个舞台里美的一骑绝尘。”

 



“你拉倒吧,不管是在男的眼里还是女的眼里,我老公才是舞台滴神!”

 


“不是,”某幻以直男审美角度尽力去欣赏这几十秒的舞台直拍视频,除了漂亮可爱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了,要是再敷衍一句牛逼他可能会被他的两位前桌暴打,于是他岔开话题问,“你老公去年不还是个男的吗,为什么今年就变成女的了?”

 


前排的女生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一条缝,单马尾上的头绳的小配件随着她大笑的幅度而前后轻轻晃动,两个人靠在一起原地道歉,“哈哈哈哈哈我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善变了,原来我去年的这个时候在爱男人吗?啊,好古早的记忆!”



 

“哇,我感觉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女生把手机收回来,噘着嘴刷了两下又扔回了课桌里,靠近过道的女生习惯性的向后一仰,倒在了靠墙女生的怀里,揪着自己马尾辫的发梢,对着教室明亮的灯光看着发梢有没有分叉,一边怨念的说,“要是去年,我就拿教室投影放了。”

 



身为班级公用物品的投影仪和白板,只要你有胆量且反应迅速,这就是你最大的安利舞台,午饭晚饭时间的空档,从土味视频到小偶像的MV,流行综艺Cut从Vip网站看到某小电视网站,可惜升学之后大部分时间就被用来放白天没记明白的笔记了,楼上的文科班比他们好一点,老师天天带着放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



 

某幻忽然就想到了之前他们晚自习老师带他们看电影,大部分都是正能量激励人心的,诸如英语课必备的《百万英镑》,劝导学生好好学习的《摔跤吧爸爸》《放牛班的春天》,国庆经典复刻《建国大业》等等,灯一关特别有电影院的感觉。

 



当然吃的也很有电影院的感觉,老师默许他们随便换座位,他们这个非著名班级小团体阴阳怪气以一副五人麻将的恶势力姿态占据了教室后排,瓜子薯片饮料一个不少,一场电影放完,感动是挺感动的,也都顺着零食咽下去了。



 

教室里的灯不会再熄灭这么长时间了,真的像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老番茄是踩着点进教室的,怀里还抱着一沓印的密密麻麻的纸,出于对班长工作——主要是考试的敏感,有人光速凑上去打听消息,结果不出意料:考场安排、座次表,注意事项,老三样了。



“说一下啊,咱们班是考场,今晚提前清一下书桌,”老番茄看着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叹了口气,折了几番放到了讲台上,下来的时候敲了敲黑板补了一句,得到了稀稀拉拉的回应,大部分人听到之后都是开始和周围的人抱头痛哭。

 



“呜呜呜呜茄哥我考不上大学了,班长把脑子分我一点吧求求了。”


“我这脑子刚被数学老师骂完,他让我控控做题的时候进的水。”

 


“不是吧。”坐在他旁边的男生倒抽一口冷气,“数学老师终于被我们班的成绩逼疯了,你不就是周测没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吗?”

 


老番茄看了一眼刚从办公室拿回来的惨不忍睹的二卷,他本来就是去拿个考场须知,结果数学老师看他进办公室,端着茶叶水非要跟他念叨两句,让他解释解释什么叫第一道大题算错数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涂错答题卡了,你可长点心吧。

 



“我日,是你算错了啊!?”刚从外面上厕所回来的lex路过了老番茄的课桌,一眼就看到他倒霉的第一道大题的答案被用红笔泄愤一样圈了好几圈,他顿时气结,“我那天跟你对答案,我还以为这我都算错了我是迟早要完,没想到这波是我在第五层,我感觉我好像又能考大学了,清华北大不是梦了。”



 

老番茄拍了拍他的肩膀,冷漠的回答道,“少说两句攒人品,后天又要考试了。”


“啊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好不容易逃避了一节晚自习你又让我想起来了!”



 

Lex刚转身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忽然又在后排绕了一圈,抄起花少北那本必备古文的工具书走到了老番茄面前,“随便翻,翻到哪个我今晚复习哪个,只默写这一篇。”

 



“这么相信我吗,”老番茄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捂着胸口,身体很诚实的把他手上的书推回去,“我口头给你押一个《离骚》,背吧。”

 



“你这是要我蕾皇死!”

“可以。”lex低头翻着手上的书,“我先看看《离骚》在哪先把那页撕了你再翻。”



 

“你翻什么呢,啊?”

lex还没从花少北这满是乱七八糟折页的书里精准找到想要的课文,就被人从后面揽着肩膀向后拉了几步,背后的人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温热的胳膊内侧贴着lex脖颈处的皮肤,把他炸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罪魁祸首花少北嬉皮笑脸的松开他,去看老番茄桌子上的考场安排。

 



“六号……哎,我又和你一场老蕾,这是什么?”花少北一页页的翻下去,突然发现自己刚才随手一拿的乱七八糟的纸里夹了张上周周测的卷子,再一看这名字和分数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卧槽,你二卷分怎么这么低——卧槽,你第一道题算错了?卧槽卧槽那我岂不是算对了?”

 



“这,我的天呐,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番茄。”花少北仍然不敢置信的放下了他手里的东西,后来又反应过来立刻原地鞠躬,“对不起班长我错了,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不得被数学老师狙死。”

 



“……我谢谢你花少北。”




上课铃适宜的响起来,围观了花少北怎样究极骑脸ky的lex笑的喘不过气,给两位好兄弟一人点了个赞才回到座位上。


放在课桌里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lex啧了一声,好不容易准备学一节课,就有人来找他,他要是考不上大学,每个人都有责任。



 

中国Boy:我散场了

中国Boy:刺激啊兄弟

Lex:素质观影,从我做起。

中国Boy:不会真有人上课玩手机吧,不会吧不会吧?

Lex:说机不说吧

 


中国Boy:我错了,蕾皇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中国Boy确实是去快乐观影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让家长请的事假,晚自习结束之后回宿舍的那种,lex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有的家长这么开放,还是中国Boy的演技高超谁都骗得了,不过思考这些之前更重要的是夜宵吃什么。



 

Lex: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渤哥和正新鸡排

中国Boy:我,鸡排。你,清我的练习册,可?

Lex:明白

 



要说学生时代最令人痛苦的运动,除了体测时要死要活的八百米和一千米,排在首位的应该就是清理考场,乱七八糟的书和卷子往整理箱和书包里塞,垃圾遍地都是,一趟趟的搬下来手都要折了。

 



原来高一高二的时候管得很松,中国Boy经常能混进各种纪律检查小组,晚自习没事的时候就以检查纪律为由出门闲逛,和别人在走廊里一聊就是半个晚自习,老师来了就装模作样的在各个班后门望一眼,之后还得跟别人说别给自己班扣分,除了这些最大的便利就是有什么空活动室可以拿来放自己的杂物。


 

 

老番茄整理自己书桌的时候,翻出了不少原来的卷子,有的写了有的没写,还有很多只发了答案没有详细讲,他盯着原来做过的的理综周测卷,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化学方程式,他抽出红笔,划了两道只有干净的划痕,这才想起来他本来昨天要去买红笔芯的,结果又又又忘了。

 



他随手拿着同桌的笔,轻飘飘的说给我用一下,描摹着那些Nacl和NaHCO₃,原来天很冷的时候,窗户上容易凝水汽,他们画星星月亮和小心心,班主任让他们专心学习,别整这些没用的,化学老师提倡他们说,反正都是要画,大家把方程式都画到窗户上,一抬头就能看见。

 



后来这项运动在冬天的时候被发扬的更加光大,积了雪的操场上画了不少煞风景的化合物,画完之后还要踩一脚让闲得没事天天合成新化合物的科学家死!别人写自己和自己对象的名字,他们班写完杜甫写牛顿,老番茄本来想在积雪的窗台上画一个小番茄,后来想了想,改成了门捷列夫,并且给他老人家画了颗心。



 

哦,老番茄笑了笑,好像当初还有人暗戳戳的嗑他们老师之间的cp来着,高中生活乏味的很,只能从身边人的甜蜜爱情和藏在作业本底下的手写小说聊以慰藉。




 

当班长嘛,很多时候会吃力不讨好,收作业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能凑够十本,还有收钱这一项就已经能要了很多人命了,每次那一摞红钞在他书桌里放着的时候,花少北都得隔着千山万水调侃他一句‘我的桌中没有课本放的都是钱’,还有逢年过节大家都会转个什么‘合格的班长应该承包整个班的儿童节礼物/圣诞节平安果/万圣节的糖/情人节的对象(?)’开玩笑。

 


最近的时候,这些话都变成了郑重其事的“班长,毕业了之后就靠你组织班级聚会了。”

 



老番茄本质自闭少年,但是高中时期选班干部的标准统一都是学习好加不作妖,老番茄被迫上岗的这两年,还是究极自闭,不过没关系,人总会成长的,到大学——呃,到大学再说到大学的事,反正就和老师说的大学就解放理论一样,是一份宝贵的期待。

 



 

天黑的时候正巧的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中国Boy刚进校门,有人背着书包老远的跟他打招呼——后面晚自习不上去补课的人不要太多,尽管老师们都三令五申的强调学好学校的东西就够了,可关键是学校的东西它听不懂啊!

 



所以一旦有机会逃离教室压抑窒息的空气,谁都不会放过。

中国Boy慢悠悠在操场逛了一圈,他踩着操场的草坪漫无目的的走,沉默不语闷头跑步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也有拉着手的小情侣躲着教导主任的巡视目光躲到无人的角落里,他抬头能看见天空上星星点点的光,仰头看到脖子都酸了。



 

泼墨一般的夜空,清冷的晚风,亘古不变的星空,和此时此刻正在抬头看向它的,渺小的人类。



集体生活中,从教室到宿舍,能够独处的时间是很少的。


只有星空从不吝啬它的伟大,赠予人类一份宝贵的,只有下课十分钟的静谧。

 

 


这种时候非常适合说两句酸话,可惜急促的上课铃催促着他转身离开,他在风中跑了起来,很像他曾经看过的无数部校园青春电影一样,好像只要不切镜头,主角就一往无前。

 



虽然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但是中国Boy仍然想说,今晚月色真美。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中国好同桌lex已经帮他整理好了书桌,勾着错题的卷子被叠的整整齐齐,中国Boy非常感动的双手奉上一份还热乎的外卖。

 



中国好同桌之间不仅体现在这个时候,上课抽查文言文的时候互相提醒过文学常识,背单词的时候小抄放在桌子中间,看杂志闲书都是交换着看,有时候懒得叫名字,直接问别人一句“我同桌呢?”,仅仅存在于学生时代的革命友谊。



 

“为啥就不能是个女的啊。”lex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理科班,你清醒一点老蕾同志。”中国Boy摊手,“你刚才的表情应该被我抓拍一下,为咱们班表情包建设作出伟大贡献。”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闹哄哄的,高一高二的听到这种搬桌子的响声就知道,高三又要考试了,有人把东西交给了相熟的学弟学妹,还有几个打下课铃还在哀嚎着研究不明白电解质,大家拖着箱子下楼,骂脏话频率明显增高。

 


“某幻快走!我他妈要踩你了!”

“不是,你能不能看看我这箱子有多大,我要是不侧着走我等会我就从楼梯上摔下去。”

 

“茄哥!茄哥!回宿舍给我看看你的数学笔记求求了。”

“我日,不会真有人觉得自己一晚上能学会数学吧!”

“拉倒吧,我把它放枕头底下渗透式学习。”

 


“我尼玛,一说到数学我就来气,上次爷连夜转了十条杨超越啥用都没有,气死我了。”

“你把你自拍摆上去,转你自己。”

“我帝不渡自己!”

 



回宿舍的小路上种了一排不知名的植物,盛开着白嫩的小花,有几个刚洗完澡的女生披散着还滴着水的头发,拎着水壶从他们身边经过,空气里都是栀子花的味道,这才让人隐约感觉到,夏天要来了。

 


高考也快来了。

 




两天之后同样的傍晚,结束了漫长考试的高中生们拖长了嗓子回到教室,抱怨着出题人的离谱和自己的废物,清空了的东西再一次被重新一件件的摆回来,收拾完教室已经一身汗了,这时候课代表面色僵硬的走上讲台开始对答案。

 



ABCD一串数字写下来,有人哀嚎有人窃喜,学生时代最牵动人心的还是分数,好好学习四个大字像是烫金的奖状一样高悬在每个人的记忆深处,一张张成绩单上的数字远远不止是数字,是你的汗水、苦闷和彷徨不安,错了一道多选能让人从经历过山车的快感。

 



忙于这些数字,而只忙于这些鲜红的数字。

高三的宝贵就是,不管成绩是多少,每个人都纯粹而鲜活,是写在纸上、画在画上都能跃出纸上,让你点头产生共鸣的经历,从前和往后都不会再有的鲜活的人。



 

隔壁班的人进来喊人,拉老番茄他们去打球,老番茄敲了敲黑板说等下要开会,中国Boy严词拒绝他要去买晚饭奖励自己又苟活过一个考试,lex无所谓的说自己想去看热闹,花少北和某幻还在掰扯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一晚上的问题。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几个,还有摆的歪七扭八的书桌。

 



窗帘被拉开,风毫无保留的灌了进来,或许教室里四四方方的窗框就是天然滤镜,夏天的时候,从那里望出去的晚霞没有一天是同一个颜色的,从淡紫色到粉红色,漫天皆是望不到边,或重或浅的描摹至远方,把华灯初上的城市笼罩在一起,直到有人无意间望过去,小声的惊叹着,全班人都会稀稀拉拉的抬头向外看,头转成九十度也要看,赞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好浪漫啊。





没有手机也没有单反,穿着校服的平凡的学生们认真的看着高三傍晚的晚霞,谁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几个月之后的考试他们会各自奔赴哪座城市,会有怎样的人生。

 



这样的画面也终有一日会变成大家嘴里的,我上学的时候……

宝贵的,我独一无二的学生时代。

 

 



夕阳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剪影落在有不少划痕的斑驳的白色的墙上,交叠在一起。




 

我的学生时代,有一群朋友。

 

 


 

他们对自己说:

 




记住这一刻吧。

 










 -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五四的时候,想到有很多人差不多该高考中考了,我想到我高三的时候过的痛苦又快乐,文里的好多情节都是我高三亲身经历的,有很多人没办法在教室里经历高三,我觉得还是很遗憾的。


所以这篇文就是这么来的,平行时空里如果没有发生,他们在备考,会是怎么样的故事。

 

但是没想到,我从五四拖到了六一。(看我蹭了黑寡妇热度就知道了

写的时候还挺感慨的,祝大家学业顺利吧,喜欢的话请给我一个点赞推荐评论一键三连,提问箱持续开放,我们明天boy葛格生贺见(。)

Ps这篇不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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