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出没。
话密,完了还没营养

“幸运的是我,曾陪ta们开放。”
今朝有糖今朝醉,来日发刀我再跪。

【杀破狼】春秋冬夏

-写写侯府的四季,本质是长顾的狗粮日常。
-长顾。带我们沈将军玩儿!大梁扛把子们祝大家520快乐,早点找到对象(。)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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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顾昀在和煦的春风里打了个盹,琉璃镜还没来得及摘下来,就这么被他压在脸边,迷迷糊糊的瞌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再惊醒的时候眼眶边有了道浅浅的红印。

侯府一向清净得很,门口两尊镇宅的石兽肃穆而威严,常人即使知道安定侯常年就有一些老仆守着,也是万万不敢接近的,石兽凶神恶煞,时时被人拿来吓唬小孩,“再乱跑让安定侯的石兽把你捉去西北”


顾昀某次回京无意之间听见了这哄小孩的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他堂堂西北一枝花,怎么还被迫有了个坐骑,在民间不是人人歌颂的将帅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去拐卖小孩了。

人心不古,世道艰辛啊。

只不过现在安定侯顾昀遵着新皇的旨意在家静养,没老实两天,身上那股浪劲儿就开始重新抬头。

曾经一年半载见不到人的侯府,终于有了生气。

“吃饱了就睡!吃饱了就睡!饭桶,饭桶!”

顾昀本来就睡得浅,听了挂在院里的八哥扯着嗓子一阵嚷嚷顿时就精神了不少,慢条斯理的揉了揉眼眶边的红痕,伸手捻了书案上的废纸团,手腕一动纸团犹如石子一般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嘎——” 一声哀嚎,窗边不见那鸟的影子,只有两根羽毛惨淡的飘落下来。

“小畜生,大中午的扰人清梦。”顾昀把琉璃镜带好,起身出门,“饭桶这词儿,向来都是我形容你前主子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将军突然打了个喷嚏,心头莫名其妙有种预感——有人骂他。

陈轻絮顺手伸手递给他一碗黑褐色的汤药,“防感冒的,快喝了,就是有些涩……不用喝那么快。”

沈易就快要把顾昀二字和骂他联系起来,却突然间受了自己夫人的关心,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已经炸成了烟火,早就把什么骂人抛到了紫流金堆里烧了个干净。


而比起有人疼的沈易,顾昀这边可谓是可怜——长庚登基没多久,上次孤身一人跑去战场找他就把脆弱的文武百官吓的够呛,生怕大梁两位皇帝一块升天,恨不得派御林军天天跟着他。

再者上至和洋人做战争的善后,下至蒸汽铁轨的建设,事事都要长庚亲力亲为,忙到子时也是常有的事儿。

而顾昀一开始在侯府静养,也舍不得长庚宫里宫外两头跑,再等到他可以进宫的时候,两人一见起码就得当着三四位朝廷要臣的面,偏偏长庚还不收敛,时不时抛来一句“顾卿怎么看”。

顾昀当然不是抱着什么报效国家的纯良目的进宫的,在长庚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什么户部礼部的一品官双重注视下,一向脸皮厚可当城墙的安定侯,面对自己心里那点想法,罕见的生出一种“愧对百姓”的情愫。

后来。这些愧疚在长庚当着别人面和自己擦肩而过,仗着朝服宽大,乱牵了把自己的手的时候,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给我老实点。 顾昀瞪了他一眼,长庚无所谓的回给他一个笑,目光放肆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周。

真是当了皇帝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两个人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做什么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在宫里勾个手理个衣服已经算是极限了,以至于顾昀在今天早上长庚从侯府回宫的时候,整个人睡得半梦半醒,差点对着起床穿衣服的长庚脱口而出一句“你又要去哪啊——”

至此,顾帅才明白了自己当年去西北时的不告而别是多不是人。

明明天下太平,自己偏偏却要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相思之苦,这什么道理。

顾昀这么想着,看着院里新栽的“添点生气儿”用的杏花,粉嫩的花瓣开了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春意盎然。

一片花瓣轻飘飘的落在顾昀的指尖上,顾昀突然就想到了那年他离京的时候,侯府的梅花好像也是快要开了,他从不在意,只有长庚想着留下来几枝给他看。


那杏花仿佛偏离了位置,直冲着安定侯心口飞了过去,顾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长庚从宫里回来是一天之后的深夜,月明星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顾昀卧房的灯还亮着,长庚心头一暖,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


顾昀也没睡,戴着琉璃镜在书案前写字,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如玉般的脸被灯火渡上一层暖意,灯光发下的阴影反而衬得人的轮廓更加清晰,镜片恰巧遮挡住他眼角的痣,却没遮住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泛滥的情。

顾昀看他进来就放下笔,对着他伸出手,“长庚过来。”

长庚呼吸一滞,随机上前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叫苦,“多久没这么抱你了。”

“得了吧陛下,前几天在床上还抱着我不撒手呢,今天就“多久”了?”顾昀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用小时候给他送礼物的语调说,“给你看个东西。”

长庚这才看到他桌子上放着个与杂乱书桌不相匹配的精致花瓶,几枝杏花插在瓶中,正是开的艳丽。

“当年侯府的梅花是看不着了,拿杏花赔你怎么样。”

“要是你还不要满意,”顾昀伸手拉着长庚的领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我只好赠你别的‘春色’了。”


当夜下了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那金贵又娇气的杏花落了一地,侯府的老妇人咂着嘴说这春天真是留不住,一回头就看见当今圣上从侯爷的卧房出来了,便立刻收了声行礼。

“一家人,不必多礼。”长庚笑了笑,“刚才您说春色在侯府留不住,实则未必。”

侯爷房里自然是春色满园。只不过他没把后半句说出口就是了。


老妇人一下没听懂皇上在说什么,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那桌上没被风吹雨淋过的杏花枝,这才恍然大悟——侯爷卧房里当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
夏。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顾昀躺在床板上,身边就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长庚,一侧头就能看见对方长翘的睫毛,要不是顾昀那双爱撩闲的爪子被长庚箍在怀里,他是真想上去摸摸。

而长庚仿佛心有灵犀般通晓了顾昀的小心思,睁开眼看着他道:“别乱动。”

顾昀无辜的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把长庚眼角边的几缕长发拨到他耳后,顺便在他脸边蹭了蹭,手感不错。


正当长庚以为长夜漫漫,自己的小义父又要满嘴花言巧语撩他好玩的时候,顾昀突然来了一句,“你真不热?”

顾帅在外出征多年,初夏时节肯定是要在边关守着的,白天吃黄沙晚上吹烈风,一年到头基本上就一个感觉——冷。

中原的夏天仿佛永远停在了他十几岁的年纪,直至今日带着酷热卷土重来。顾昀非但没有心情感叹物是人非,满脑子都是他好热他好热好想去西北凉快一下。


“热么?你手还是这么冷。”长庚握着他的手,指尖仍然是一片微凉,怎么都捂不热。

顾昀虽然是体质清奇没错,但是也不至于冬天在他身上都快深入骨髓的寒气到夏天还没蒸发完,被长庚抱在怀里的时候后背的汗一层一层的出。

但是想推开他的时候又有点下不出手,要不怎么说谈恋爱的人能把受罪当情趣呢。

顾昀没什么睡意,拿手撑着头看着长庚,“哎,我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带你出去捉萤火虫的事儿了。”

长庚哦了一声:“大半夜去田里喂蚊子那回?”

那时候长庚认他做义父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虽然长庚隔三差五来找他和沈易,顾昀——沈十六却觉得长庚总是和他有一层隔阂。

长庚不过也是个半大孩子,沈十六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靠谱的气息,这种未知的感觉常常让长庚联想到他做的噩梦——在万丈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爬不上来也不能掉下去给他个痛快。


小义父却没有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有天晚上趁着沈易不注意,怂恿他跟着自己去田里捉萤火虫玩儿。

徐百户家也算家教严格,深夜是不会再让小孩子出入的,长庚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不管去哪儿都会提前知会一声,这点全家仆佣都很放心。

长庚本来拒绝的话都快到嘴边了,抬头却看见自己小义父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如果不是天生的眼疾不知道会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倒。

涉世不深的小孩儿就跌进了安定侯的“色诱”里。
深夜长庚鬼鬼祟祟的扒着墙头,听见安静的后院儿突然传来一句“跳下来啊”,差点没一头从上边载下来。


“沈十六”这人也算奇怪,青天白日里连个窗户门槛都看不清,漆黑夜里却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徐家后墙,还能对长庚不怎么利落的翻墙姿势批判一番,“你这小小年纪身手不行啊,以后翻墙出去会情人再摔断了腿。”


长庚皱着眉,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看清自己的,只想赶紧捂住这人的嘴,省的这聋子没轻没重的瞎嚷嚷再把别人招来。

说是出来玩,长庚一个人快步往田里走,活像去找什么仇人报仇。

田间更是黑漆漆的一片,月光笼罩在在薄云之间,时有时无,蟋蟀的叫声从田间传来,和蚊子的嗡嗡声吵的长庚心烦意乱,就是没见到什么萤火虫的影子。


“咦,怎么没了,前几天我分明看见来着。”
顾昀大言不惭的把“我看见”三个大字说的理直气壮,长庚蹲在地上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

反正回去睡觉的话也睡不了多久,在田里和这人扯皮也一样。
“走,跟义父往草丛里看看,肯定有。”

说完就带着他往草丛里钻,惊起一片乱飞的小虫,长庚下意识的想躲远点,也不知道沈十六哪来的力气生是把他拽住了。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踏着一条不怎么明显的小路,草都快没到长庚半条小腿了,一边还得听着顾昀左一句你看看这边,右一句那边有,喂了一圈蚊子。


草丛里有的是水坑,深深浅浅的一不留神就会踩进入,长庚拿着木棍扒拉着草丛,和顾昀四五步的距离,突然感觉脚下的泥土一松,刚踩上去的一块土块登时分崩离析,长庚踉踉跄跄的甩开了手里的木棍,眼看着就要跌进泥里。

意料之中的泥泞没有扑面而来,长庚的肩膀紧紧被顾昀扣住了,对方轻轻一带就把他带回了小路上,“别慌,我看着你呢。”

长庚一怔。

随后有点好笑的想,自己怎么还得要一个瞎子帮忙看路了,顾昀却轻轻呀了一声,伸手把他的头转过去,“你看,我没骗你吧。”

刚刚被长庚甩出手的木棍不知道砸向了几米外的哪块草丛,只见被惊扰了的萤火虫居然一个接一个的从草丛里冒出来,点点萤火犹如星辰落凡,渐渐汇聚成了一片。

她说要带他来看萤火虫,万万没想到喂了半天蚊子之后真的看到了,清风徐来,月光皎洁,漂亮的小生灵甚至还有的擦着长庚的脸飞过,犹如真正的火星直直点燃了他的心。

长庚抬头看着顾昀,他专心致志的看着远方,眼里被萤火虫映出了一片璀璨的光。
“十六。”
“叫义父——怎么样,没白来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长庚的目光柔和起来,刚才心头的烦躁荡然无存,“谢谢。”


顾昀被他这郑重的道谢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回什么,只能高深莫测的摸了摸他的头。

“啧,什么喂蚊子,那是情怀,我看你一天天闷在屋里多没趣。”
顾昀靠在床上极力给自己当年的行为披上浪漫的外衣,“还是雁回凉快。夏天还能看见萤火虫。”

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长庚也没戳破,“好了义父,萤火虫是漂亮,改天再带我去一次吧,快睡。”



其实顾昀不知道,当年的沈十六也不知道,自从那天长庚见过眼睛里有星火的顾昀之后,才时隔了大半年,把自己小义父的“外人”位置往里挪了挪,划到了心里的位置。


-
秋。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

秋天的时候,驻守西南的沈将军沈易回来了一趟,顾帅等他等的可谓是望穿秋水,沈易还没在自己家椅子上坐热乎呢,就被顾昀拖到了侯府。


“季平兄,我想你想的紧啊!”
沈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你的吧,有事赶紧说,我还得回去呢。”

顾昀长长的叹了一声,摸着胸口说:“看看你,原来巴不得在我这温柔乡待着不回沈家,现在媳妇一娶到手就……唉,难不成你父母还敢刁难她啊?有了媳妇忘了手足,痛心。”

沈易:“皇上,您怎么来了?”
顾昀表情一僵,一边笑一边说你怎么回来了,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沈易:呵呵。
顾昀不肯放过他,非要拉着他喝酒喝个尽兴,沈易拗不过他,只得陪他拿了壶酒倒了一杯,当然只此一杯——遵循皇上当年的口谕,安定侯不许多喝。

顾昀震惊的看着自己手里一口就能闷下去的酒,“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二月的口谕记到现在?”

沈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来的时候你家那位就派人送了厚礼到我们家,还特意叮嘱我和你见面的时候少喝点。”

皇上你可真贴心。
顾昀就着这一杯酒,一口能回味三回,就这么坐在院里和沈易谈天说地,聊着聊着就谈到沈易的终身大事上,“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易一口酒喷出来,“你怎么和我爹娘问的一模一样?!”
顾昀:“我是一辈子没这个烦恼了,那我不就得多关心关心你?我们玄铁营可算是嫁出去一个啊。”


沈易捏了捏鼻梁,无力的调侃回去,“是是是,顾大帅儿子早就有了,现在已经颐养天年了。”
顾昀摆了摆手,“此言差矣,其实不瞒你说,我当年还想要个女儿来着。”

沈易差点又一口酒喷了出来,翰林院学士的脑子转了转也没倒清楚这其中的伦理关系,于是脑子一卡脱口而出一句,“长庚知道吗?”

顾昀眉间挑了挑,“我就是想想,我要再收个女儿他不得吃醋吃到天上去——再说我有他一个还不够?”

沈易早就对这明里暗里秀恩爱的行为习惯了,练就了这种皇家八卦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没必要过脑子。

“所以,你和陈姑娘早点生个女儿给我玩玩。”
沈易闻言立马出了一身冷汗,以后一定要立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定要离顾昀这人八百里远。

一壶酒两个人喝了一下午,本来顾昀还想留他吃个饭,奈何人家家里还有个家宴,不能留自己夫人一个人被一大家子问东问西。

“行了滚吧,靠不住的兄弟情。”

顾昀一个人看着比狗舔过还干净的酒杯,心里非常苦涩。
晚上长庚回来,顾昀第一口菜还没咽下去,长庚就幽幽的开口,“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沈将军,他说子熹想要个女儿啊。”

长庚偶尔会在陈姑娘回来的时候去拜访一下,碰到沈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想到这混蛋打小报告打的还挺快。

“咳,你听他瞎说,有儿子就够了要什么女儿,来张嘴。”顾昀反应奇快的夹着一筷子菜喂到长庚嘴边,“我是催沈易赶紧生个小孩,好了了父母一桩心事。”

说的天衣无缝,义正言辞。
“是么,我还以为义父想要个贴心小棉袄。”长庚张嘴吃了菜,脸上笑容不变。

哦,还是在吃醋。
顾昀和长庚斗智斗勇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套完整的哄人绝技。

“你看前朝皇帝哪个儿孙不多。不还都是窝里斗,斗得都国破人亡了。”顾昀耸了耸肩,“贴心人只要一个就够了,心肝儿。”

“花言巧语。”
“字字都是出自肺腑之言,”顾昀握着他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嗯?”

“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

-
冬。

冬天过去,顾昀就算是在家歇了快一年了,陈姑娘临走之前给他检查,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恢复好了,顾昀还是他平定天下的安定侯,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在侯府,眼看着好不容易打破闹鬼传闻的旧宅又得人去屋空。

“子熹,在边疆注意身体。”
“遵旨,陛下——”顾昀擦着割风刃,“躺了一年了,都快用不动了啊。”

“用不了就辞官吧,养着你。”
“哎呦,那过几天就得有人上奏说安定侯在家敛财了,我可吃不消。”

长庚把他手里的割风刃抽出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铁甲套在身上,有点硌人。

分别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大多是匆匆忙忙或者在危难之际,难得一次是正正经经的君送臣。

是明君忠臣。
是生死契阔。

“那我走了。”
“等我大将军护我大梁四境安定,凯旋而归。”

顾昀翻身上马,端的是一派不老的少年之气,“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若是你在场,那便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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